第10节:充满挑战的童年(1)
与贝塔叔叔一家人生活三个月之后,爸妈觉得移民美国不大行得通。我在学校过得很辛苦,要安排我的健康保险也有困难,而为了照顾我们,妈妈得当个全职主妇,但加州的生活费用很高,靠爸爸的一份薪水很难过日子。另外,我们也担心可能无法取得美国的永久居留权。有个律师说,我的健康状况可能会增加取得居留权的难度,因为我们家能不能应付庞大的医疗支出和照护费用是很令人怀疑的。
在众多考量之下,在美国仅仅生活了四个月后,爸妈就决定搬回布里斯班了,他们甚至在之前住的同一条巷子里找到房子,所以搬回来之后,我们几个小孩可以回到原来的学校和朋友圈。爸爸在"科技与未来教育学院"教资讯与管理,妈妈则将她的生命奉献给了我们三兄妹,不过主要还是我。
充满挑战的童年
我童年最棒的惊喜之一,是学会掌控我那只小小的左脚。起先,我出于本能地用它来滚、踢、推和撑住自己,但爸妈和医生认为这只便利小左脚应该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。我的小左脚有两个趾头,不过我出生时它们就黏在一起,而爸妈和医生认为动个小手术分开这两个趾头,会让它们使用起来更像手指,可以做些握笔、翻页之类的事。
当时我们住在澳大利亚的墨尔本,这里可以提供某些这个国家最棒的医疗照护,但我带来的挑战超过大部分医护人员所受的训练。当医生准备为我的脚动手术时,妈妈提醒他们,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发烧,一定要特别提防我身体过热的状况。她知道有一个没有四肢的孩子在手术时因为体温过高引发脑部癫痫,而留下脑伤的后遗症。
因为我的身体常常会自动发热,所以我家很流行一句话:"当力克觉得冷的时候,鸭子都冻僵了。"这可不是开玩笑,如果我运动得太厉害、压力大,或者在炙热的光线下待太久,我的体温会上升到危急状态,所以我必须一直提防自己别被融化了。
"请小心监控他的体温。"妈妈提醒医疗团队。尽管知道我妈是护士,医生们还是没把她的话当一回事。我脚趾的分割手术很成功,但妈妈警告过的事还是发生了。离开手术室时,我全身湿透,因为医护人员没有采取任何预防我体温过热的措施。因此当他们猛然发现我体温失控时,就赶紧用湿毯子包住我,想让我冷却下来,甚至用好几桶冰块降温,以防我发生癫痫。